无籽小蜜橘（5）|度假|“那你指个地方。”“…迪士尼。”
更了哟
法国，普罗旺斯大湾区。
临近中午。
楚子航终于从梦境中缓过来。他失神地盯着面前的棉织物，过了阵才意识到那是源稚生的睡衣。
“感觉好点了吗？”
向导抬眼，源稚生正垂眸凝视他。他枕在哨兵的手臂上，两人挨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能吻上对方。
“嗯。昨天多谢你了。”
源稚生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带你去吃早餐。”
他没有再提恺撒婚礼的事，两个人换好衣服，楚子航终于看见了时钟。时针逼近十二点，源稚生眉毛动了动，道：“算了还是去吃午饭吧。”
“对了，我早上起来看见诺玛新发了一个邮件，你帮我看看。”源稚生递出手机，专心开车，楚子航用密码解了锁，扫过一眼，答道：“一个任务。”
源稚生：“讲的什么？”
“南美洲秘鲁附近有一个修建于海下的宫殿，最近这里将要举办一场舞会，同时暗中展开拍卖……需要扮演一对夫妻潜入宫殿……”楚子航往下滑动，看见了一串熟悉的编码。
“和谁搭配？”源稚生漫不经心道。
楚子航面不改色：“我。”
车停在路边。
源稚生难以置信：“咱俩扮夫妻？夫夫还差不多。”
楚子航：“诺玛的确是这样说的，装备将会在明天送达。”
油门被重新踩下去，片刻后源稚生道：“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协助恺撒•加图索&陈墨瞳小组完成计划并保障他们的安全。”
源稚生默不作声瞥了楚子航一眼。
他的这位朋友念出这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看似毫无波澜，但源稚生能感受到他的心里其实很难受。楚子航对所有人都说他不爱了放下了，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或许也包括他自己。
“不接，换人算了。”源稚生道，“带你去芬兰度假怎么样。”
楚子航却说：“为什么不接？”
源稚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我可不想到时候我跟加图索先打起来了。”
楚子航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片刻后道：“不去芬兰。
“那你指个地方。”
“…迪士尼。”
吃完法式午餐回家收拾了行李，屋子外的海滩上躺着寥寥几个游人。楚子航站在窗边，源稚生拉好行李箱，看见了他远望的目光。
“怎么了？”
楚子航微微侧头，道：“你的防晒霜产业怎么办？”
源稚生失笑，道：“现在是冬天，人当然很少了！而且法国妞不爱我这种类型的，她们喜欢肌肉和大胡子。”
“听起来你的国外生活也不怎么样。”
源稚生没脾气了，道：“走了，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楚子航把行李箱和背包都提了下去，发现抑制剂已经不在原处了。司机帮着他把行李装进后备箱，源稚生拉开二楼窗户朝下喊：“我接个电话，稍微等会儿！”
他关上门，电话那头是稚女的声音。
源稚生：“所有帮派停止和他们的交易，我已经找到下家了，是中国北京的人。”
源稚女：“他能够提供足够的物资？中国在这块的管理可是很严格的。”
“放心，解家的势力范围很大，手伸得也长，基本没有问题。”源稚生道，“我们这一撤资，要付多少违约金？”
“不用违约金，签合同的时候都是老熟人了，很信任对方，双方都没提这个问题。另外，昨天樱给我说，你要独立加图索家的势力？”
“他们在德国法国这一带的早就被我们渗透了，独立说不上，最多算是归到日本这边来了。”源稚生瞥了一眼下面，楚子航和司机都上车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持续跟进，我先挂了。”
他飞也似的跑下楼，挤到向导身边坐着。后者一瞥他，源稚生自觉道：“跟诺玛解释了一下原因，她同意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机场，直到领到登机牌时楚子航才意识到不对劲：“我们不是去巴黎的迪士尼吗？”
“迪士尼是当然的，不过不是巴黎的那个。”源稚生道，“咱们去弗罗里达州。”
或许是班次不对，这个点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楚子航靠窗坐着，四周很安静，只有安全教育视频播放的声音。源稚生关上滑动门，两个人的位置立即成了个独立小包间。
“想去几天？我订了半个月的房间，可以每天都玩小熊维尼历险记。”
飞机起飞，空姐过来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楚子航满头黑线，说：“小熊维尼历险记？”
“放心，我还准备了super fastpass保证让你随时随刻想玩就玩。”
楚子航：“……”
++++++
搜寻任务陷入了瓶颈。
接收有关古尔薇格资料的德国人逃得一点影子都没有。恺撒把那份翻译过来的文字翻来覆去读了不下十遍，把里面涉及到的叛徒都整盘清洗干净，继而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即使陈墨瞳有提醒过他这份资料的真实性与可信度未知，然而恺撒在潜意识里却早已经认可了这些信息。
司奈特•古尔薇格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恺撒很肯定自己从前看见过也听见过，这就是他的母亲。
“飞机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陈墨瞳兀自进了书房，转了一圈，看见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还在研究那来历可疑的译文。沉思片刻后她坐到他对面，出声道：“会不会是一个圈套？我觉得这么机密且重要的东西，肯定不可能交由本家之外的人来做。就算我没怎么跟你们家打过交道，也知道这种低级错误连厨子都不会犯。”
“我知道是圈套所以才要跳。既然对方敢拿古尔薇格这个敏感的话题来操作，他的手也不会太干净，并且同时也肯定是这件事的知情者。我既除了异心，又揭露了真相，受一点亏也值得。”
“这代价也包括放弃楚子航吗？”
陈墨瞳唏嘘道：“自从夜叉大闹婚礼开始，我就不停想起他。在他眼里，你们明明相爱，你却因为权与力就违背了以往的一切诺言，和我结了婚，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恺撒皱起眉。
“不仅如此，向导还会因为与临时结契的哨兵分开时间过长而忍受身体上的煎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会难受吗？”
恺撒深吸一口气：“我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乘上直达西部利亚平原的飞机，降落在他的身边，给他戴上我亲手设计的戒指，然后我会和他结婚……可我看到了那份文件。”
“我不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加图索家族有多乱，不想让他看见我的手有多黑，不要让他牵扯进来。”恺撒叹出气，陈墨瞳平静道：“你想护着他，可他早就已经洞悉一切。你这样做，最后只会害了你，也害了他。”
“等到明天回中国办完了我那边的事，你就赶快去找他吧。别拿你那套‘权力尚未完全集中’的说辞来拖延时间。”陈墨瞳起身，正要离开时“叮”的一声，邮箱收到新消息了。
被戳破心事，恺撒只得掩饰性地看了看邮件，正色道：“有任务了。咱们俩的。”
“什么？”
“去参加舞会，顺便杀一个人。在秘鲁的海底宫殿。十四天之后的晚上。”恺撒打开附件，“我们要以夫妻的身份进入，所以你现在要去选一套高定了。”
陈墨瞳完全不受突发事件的影响，素手一拍桌，道：“一码归一码，反正还有半个月，你给老娘花时间去把人哄回来！这么大人了，还需要姐姐教你怎么哄老婆吗？”
恺撒完全拿她没办法，只得答应到中国办完了事马上去找人。
“好了。”陈墨瞳愉悦道，“现在咱们可以来谈谈高定了。”
恺撒：“……”
++++++
结果第一天他们并没有玩到小熊维尼历险记。
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迪士尼实在是有点奇怪，他们身上的高冷杀胚气质与这里童真的氛围格格不入。还没到看烟花的时间源稚生和楚子航很默契的同时犯起了困，两人一合计，决定回酒店去睡觉。反正要住半个月，也不急于这一时。
“你先去吧，我得看看日本那边怎么样了。”
源稚生把毛巾塞到楚子航怀里，顺道把人推进了浴室。
楚子航不疑有他，顺从地关上门。源稚生拨出电话，走到窗边，浴室里响起水声，刻意压低声音道：“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
源稚女大半夜被哥哥一个越洋电话叫起来还有点懵，他缓了缓，想起来了点，“你说和意大利那边走货是吗？我昨天已经发布通告了，差不多就在这几天就能见效。”
“好，和解公子联系上了吗？”
“明天飞中国去和他面谈。”源稚女打了个哈欠，“哥哥你在哪呢？法国时间对不上啊。”
“弗罗里达。”源稚生道，“带个朋友来玩迪士尼。”
“啊——”源稚女的音调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源稚生就知道他想偏了。前者顿了顿，道：“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呗，哥哥你就知道把我一个人丢在日本给你收拾烂摊子。”
“什么叫收拾烂摊子，这是历练。”源稚生指正弟弟。源稚女又想起了点什么，道：“对了，我听说意大利那边似乎早就知道咱们会有这一出，已经把后路都铺好了。”
“没关系。”源稚生毫不在乎地说，他抬头看向窗外夜幕，“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失去了日本黑手党的拥护。”
源稚女继续睡觉去了，源稚生又联系了几个下属，把任务安排明白。水声停，楚子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源稚生抬眼，忽而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时楚子航和源稚生住的双人寝，夜间运动过之后，源稚生都会先让楚子航去洗澡，自己则趁机远程指导日本的一切事宜。
每每出浴室时楚子航都只在腰间围一条浴巾，同时源稚生也就会自觉地移开视线，免得有揩油嫌疑。
“你去吧。”楚子航说，开始找睡衣。源稚生把手机搁在床上，应了声，又折返回来叮嘱：“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枕枕头。”
楚子航靠着床头，把拒绝接受任务的申请发送，然后去吹头发。
不得不说有很多正确的生活习惯都是在那段和源稚生同居的日子里养成的，毕竟他从小也就只有一个柴米油盐样样不分的母亲陪伴，甚至有些时候还只会拿透明胶带封伤口。
没有人不承认源稚生确实是个很好的伴侣，他的细心、温柔、体贴和恰到好处的关照都是在“完美恋人”的标签上加码。楚子航不是不知道曾经学院里有多少人嗑过他俩的cp，但这一切流言蜚语都在加图索公子宣告主权之后结束。
现在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连楚子航自己都有些迷惑。他们并非恋人，却做着和恋人差不多的事。他们可以吃一桌饭，睡一张床，用一只杯子，彼此没有隔阂，宛若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侣的日常。
“左半边都要烧起来了，右边还这么湿，”一只手接过了吹风机，“想什么这么出神？”
源稚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楚子航身后奇怪地看着他。后者低下眼，睫毛挡住了视线，道：“没什么……”
“我给你吹。”
说着哨兵的手就插入了向导的发丝间，低档风慢慢地赶走水汽。楚子航坐在凳子上，无聊地等头发变干，听见源稚生说：“待会儿就要放烟花了，咱们这个房间能看见。”
楚子航没答话，机器轰鸣中的沉默过后，门突然被敲响了。
楚子航：“？”
源稚生：“？”
源稚生去开门，来者激动地大叫道：“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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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就是没去过迪士尼
是按照上海迪士尼的地图编的
另外super fastpass也是我自己编的
下章看恺撒“捉奸”
写的我想爬墙了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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